重案组37号:你认为这个案子为什么会跟你扯上关系?
廖海军:我一丁点想不到为什么。
重案组37号:你跟被害人熟悉吗?
廖海军:我和他们家只能说认识,但是不熟,也没说过几句话。双方家庭也没有过矛盾,脸都没红过,嘴都没拌过。都是一个村子的人,见面都会点个头。
重案组37号:为什么交代在东屋杀害了两名女童?
廖海军:是我编的。比如说,他们问我死者穿什么衣服,我说穿红色的,就打我一顿,我说穿黄色的,再打我一顿,最后,我说穿白色的,说对了他们才会记录下来,也就不打我了。
重案组37号:后来警方在东屋发现了血迹,这是怎么回事?
廖海军:在农村,屋子里有血迹也是正常的。在城市里的话,可能在厨房才会有血,农村的话,磕碰出血都是比较正常的。
现在我知道了,这个血是我父母,血型是一样的。测了两次都是我母亲的血,没有被害人的血。后来还去上海公安局做了鉴定,但是也没有说,就是被害人的血迹,只说不排除混有被害人的血迹。
重案组37号:判决后为什么没有提起上诉?
廖海军:我爸、妈判了5年,算上羁押期,过几个月就释放了。我怕上诉以后对我父母有什么不利的影响。
“外面变化太大了”
重案组37号:被抓时多大?
廖海军:17岁,当时刚刚上完初二,辍学在家,帮我父亲卖菜。
重案组37号:在监狱里是如何度过的?
廖海军:每天都在重复。感觉在那过一年和过一天没有什么区别。吃饭、出工、收工,每天都是一样的。
重案组37号:2010年取保当天的情况还记得吗?
廖海军:突然就取保了。工作人员告诉我说,今天会有人来接我,等到快到的时候,我就去收拾东西准备走了。当时还以为要回看守所,拿了很多东西,但走到门口,狱警问我拿这么多东西做什么,我说不是回看守所吗,他就说回什么看守所,你妈在门口接你呢。我一听这话,我脑子就一片空白了,出来看见我妈,都喊不出口。
重案组37号:出来后,有哪些地方觉得不习惯?
廖海军:最不习惯的就是科技方面。进去前,我还没见过bb机是什么样的。1999年,村里只有家用座机。等我出来的时候,音乐手机已经出来了,我都不会用。一直在慢慢学习。
外面变化太大了,我记得附近有一条街,原来只有一座楼房,出来后发现整条街都是楼房,全是二层小楼房。
重案组37号:取保后,你做了哪些工作?
廖海军:做过小工,当过保安,还在钢厂做除尘工人。找工作的时候,我从来没说这个案子,如果别人知道,可能就不会用我了。
重案组37号:取保后,村里人对你有什么看法吗?
廖海军:眼神不一样的,那种眼神会让人感到扎心。我经过的时候,他们会悄悄议论,现在也是这样。以前总是说话的人,现在见面也就点个头。
后来到了11年、12年左右,感觉环境太压抑了,我就去北戴河,在那边租房找了工作。
▲获无罪后,廖海军在法院门前朝父母遗像磕头告慰。新京报记者 赵凯迪 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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