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永源教会”被依法取缔后,赵维山抛弃家人逃窜至河南、山东等地继续进行邪教活动,后与比其小22岁的杨向斌(女、1973年生人、山西人,1989年高中辍学加入“呼喊派”组织)结识并同居。自1993年夏天开始,赵维山宣称杨向斌为“全能神”,是“女基督”,赵维山自封“大祭司”,从而形成“全能神”邪教组织,并发展至今。
对于这些年鼓吹的邪乎事,赵维山的弟弟说“根本不相信”,姐姐直言“赵维山当年就是一个普通人,哪里是神”,前妻也承认当年帮助赵维山编写歌曲、忽悠周边群众的一些事。早期追随者郭某某在接受采访时说,“当年我就纳闷,人怎么就突然变成神了?”“这么信下去不行,该种地还得种地,信这个不能养家糊口。”
不幸的是,就是这样一个连其骨干人物的至亲都不信的邪教组织,反而蛊惑了形形色色的社会大众,并且发展成一套严密的组织体系。据了解,该邪教组织在中国境内设立10个牧区,自上而下依次还有区、小区、教会等不同层级。同时,每个层级设有文字组、编剧组、电脑组、打假组、事务组等功能组,各功能组接受本级决策组的领导,部分功能组还负责下一级功能组的业务指导。
“经过缜密研判发现,整个组织有一套严密的选拔机制,底层信徒需要经过推荐、答题等诸多环节,才有可能担任一定的领导角色。”黑龙江大庆市公安局法制支队副支队长曹立楠还专门提及“打假组”,一旦有检举信徒违规的,该功能组将及时对其进行调查并清理。
在公安机关查获的一大批图书、音视频等涉案物品中,不仅大肆宣扬要建立属于神的国度和政权,还充斥着大量恶意丑化、诋毁党和政府的内容,以此培育广大信徒的仇恨心理。这些年来,“全能神”邪教组织人员屡屡犯下故意杀人、故意伤害等罪行。
“以前路上看到警察、警车,心里那叫一个恨呀!去年刚被抓,我脑子里马上浮现的都是书和视频上那些党政机关残害信徒的场景。”张华回忆说,“一开始我拒绝吃饭,快到看守所了,我又主动要吃的,心想马上就要接受酷刑了,要做好斗争准备。”
“结果一提审,并没有动刑,反而是一个民警和气地谈心,我当时想这肯定是软刀子,软刀子不行再来硬的。”张华说,“我坚持不交代问题,但饮食起居被照顾得挺好。后来民警摆事实,讲道理,我也是在被抓后才听说赵维山这个名字、了解他也娶妻生子的,还有很多事情也是被抓起来才知道真相的。”
慢慢地,张华开始琢磨起来。“当时我内心非常痛苦,难道我真的错了吗?这么多年赖以生存的精神基础真的就没有了吗?我还写了对‘全能神’的决裂书,结果发现并没有被诅咒、受伤害。”“再后来,我回到家里,看到天天为我哭泣的母亲,顿时觉得我太自私了,太没有人性了。整个社会也不是像‘全能神’给我们灌输的那样。真是太坑人了。”“以前我看到有的全家人都信‘全能神’了,特别羡慕。我没有拉拢自己的家人,现在想想真是万幸。”
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,无论是侦查办案、还是教育转化,公安机关面临的挑战都不少:“信徒”使用化名,很多人彼此之间也不知道真实姓名;“信徒”拒不开口,要么是因为对“全能神”深信不疑,要么是恐惧毒咒灵验……在黑龙江省公安厅、大庆市公安局相关警种、部门协同配合下,办案民警呕心沥血,克服了一个又一个困难。
满芳(化名)今年刚刚19岁,记者见到她时,她满脸笑容,完全看不出她曾误入歧途。据介绍,2014年下半年,满芳在初中学校附近租住了一间房子,认识了房东的女儿,经常跟随后者看一些关于灾难、世界末日的视频。“人家连大学都不上了,我再去读高中也没什么意思,还不如给神尽本分求平安呢。”满芳回忆。
2015年中考结束后,满芳便离家出走了,先后来到齐齐哈尔、吉林等地,并被安排在视频组尽本分。“我和其他人一起看经书、唱诗歌,每天编辑视频也特别认真,一心想着要在灾难中生存下来。”满芳回忆,“神告诉我们,2017年将会有大灾难,我每天都在‘扛’,可世界末日根本没有到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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